Thursday, May 22, 2014

Life - Taiwan MRT Knife Massacre


昨天台灣發生了一件憾事。
先對遭遇這不幸事件而喪生的受害者及其家屬們致哀。
希望他們能夠勇敢度過這個難關。

Rest in peace.

以下只是單純分享自己的看法。可能很多破綻但還是想抒發一下情緒。




最近正好在看一部日劇叫「S-終極警官」。裡面介紹日本警察組織中最重要的一群特殊部隊「NPS」和「SAT」。主角神御藏一號隸屬新成立的NPS(警察廳特殊急襲搜查班,同時擁有「SAT」的行動力跟「SIT」的情報搜查能力),這單位主要是以「活著逮捕嫌犯、不讓任何人失去生命」作為打擊犯罪時的首要主張,因此一號是抱著嫌犯必須活著為自己所犯的罪刑贖罪,同時受害者家屬們才有能夠活下去的動力(不論是抱持著恨意或是能夠發洩自身所承受的苦痛);而另一位隸屬SAT的第二主角蘇我伊織則是認為有罪的人就是沒有活下去的意義,只有死一途才能為他們贖罪,必須終結犯罪者的生命才能為社會帶來和平。

目前看到完結篇前一集,發現一號的想法對於我在看到昨天台灣發生的事件中產生不小的影響。

下午發生的事情晚上新聞就開始瘋狂報導。台灣的媒體一如往常開始看圖說故事,並為一件還沒了解透徹的事件開始亂加料亂給人扣帽子進行審判。當然最初的想法是這個人是不是家庭狀況不好有缺陷?(好可怕我也陷入了馬上給人貼標籤的窠臼裡)每台新聞台就開始瘋狂挖掘這個男大生的家庭背景還有求學成長背景。東森新聞馬上就說他「縝密計畫」,看到這個我真的心想台灣的新聞媒體真的看不得,隨便就會被他們洗腦而讓自己對於某個事件有個先入為主的觀念。殺人當然不對,但必須先仔細了解這整件事發生的原因才是最主要的重點不是嗎?

這事件爆發後已經是第二天,今天早上犯案的男大生已經進入台北看守所進行羈押。其實到現在還是充滿一種很難過的心情,這種事情竟然也會在台灣發生。看似很遠只是透過螢幕看新聞媒體們報導事情經過;但事實就發生在天天都會使用的大眾運輸交通工具上。除了難過還是很難過。蘋果新聞寫說這位男大生從國小五年級就開始覺得未來求學過程漫長,長大之後還要工作,未來會很痛苦,所以才決定計畫殺人。因為不敢自殺,所以要多殺一點人這樣才會判死刑。下方一堆網友回應這種人就應該死怎麼樣怎麼樣,開始用言語來判決他的生命。昨天看到新聞就有個想法是「他是不是想死啊?」沒想到這可能是真的,但即使如此其他人也沒有資格對他的生命下決殺令。(但他卻奪走那些受害者的生命是絕對錯誤的)

對於死刑留存這件事很多人都有不同的見解,有時候也會覺得犯下那種滔天大罪十條命都不夠抵給他死的罪犯真的死有餘辜。但換個角度想(好吧我是這麼想),他已經取了別人的生命,現在又換我們來了結他的生命,這樣不就跟他成為同一種人了嗎?還有那些開始用言語妖魔化、病態化的新聞媒體跟看著新聞的人群,難道這些人就真的是站在正義的一方可以任意為一個人判死刑嗎?我不反對死刑,只是我覺得在為一切寫下句點之前,必須要真的去了解發生的肇因,並非一開始就給他貼標籤。他也是人,他也有家人,他或許也是某人的父母、兄弟姊妹等等,當不斷形容他是惡魔是神經病是變態的同時,是不是也在傷害他的家人?

很難過一個大有前途的年輕人竟然犯下這種罪。很難過他的父母沒有好好關心自己的小孩,使他成為罪犯。很難過台灣社會竟然迫使一個人成為殺人犯罪者。很難過沒有人事先覺察事先警惕。很難過有這麼多人必須承受留在心裡永遠無法癒合的傷口的痛。很難過台灣發生這麼重大慘痛的事件。最主要還是發現這個社會整體氛圍竟然不自覺間變成這個樣子。說是「民不聊生」或許過重,但大家生活過得很苦確實不能否認。總是覺得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的人絕對是心理精神狀況不佳,不能說他有病,就是心理某方面出了什麼問題,導致於明知不能做的事卻去實行。那些犯下這種事情的人一開始都和大家一樣,只是什麼原因讓他整個爆發,做出這麼恐怖的事。或許是壓力太大,或許在學校在公司人際關係等等的不如意,這些雖然都不能把殺人合理化,但我相信外在環境(包括生活環境跟家人相處)一定有相當的影響力,才會讓他心理變得如此扭曲。

覺得很心痛的是,這個社會所有負面因素竟然讓一個人犯下四個人喪命的殺人案(還有二十多名輕重傷)。更難過我們生活的國家社會竟然走到這種地步。(是說就算連挪威這種看似很和平很安詳的國家也會發生有人去青少年夏令營開槍掃射的事件了)台灣竟然在政府亂搞下走向這種方向。以往只會在電視影集(想到CSI)出現的片段竟然真實上演。很難過台灣的新聞媒體會不斷的妖魔化、病態化犯案者。新聞媒體是亂源,政府絕對責無旁貸,更遑論毫無系統的治理(根本不能算是治理)亂搞台灣。這位男大生知道自己會被判死刑,因為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因此犯下此案,很難過台灣社會氛圍造成他這麼想。我相信絕對不只他一人,這一切真的太讓人感到苦悶了。

或許讓犯人活著才是唯一能讓他贖罪的選項。經過九集「S-終極警官」之後我開始這麼覺得。犯人死了,受害者的家屬沒有發洩的管道與空間,只能懊悔並不斷的深陷在為什麼是自己的家人遇到這種事而痛苦一輩子。若犯人活著,或許家屬會因為他在監獄裡因為犯案而付出代價失去自由,而稍微感到一些安慰。不過生命這種事很難說,就像蘇我伊織說的「這是沒有因犯罪而失去至親的事發生在你身上所以才說得出來的漂亮話」任何人都不想遭遇這種事,所以只是身為旁觀者的我們真的不容置喙。

台灣的新聞媒體也不要再消費受害者,各種媒體不斷放上受害者的照片、影像,都是再一次的傷害,對於整個事件於事無補。我們能做的就是了解情況,並把一切交給法律來判決。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台灣或其他國家都不會再發生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當你在譴責這位犯罪者的時候,也要想想原本也與你我無異的他為什麼會突然做出這種事,不要只是一味把他的惡無限上綱。

還是很難過(我絕對不會講「痛心」)。
但願台灣的人民都能很平安很安全,人民不會再被逼迫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延伸閱讀一篇精神科醫師寫下的文章:撕下標籤,才能阻止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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